程道仙與徽州白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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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道仙與徽州白茶

在歙縣東南九龍凹的大塢頭,先定居著吳姓,村名便叫“吳公嶺”。后有梅、程、方等姓相繼遷入,大家和睦相處。

轉(zhuǎn)眼到了宋朝,程家出了一位名叫程榑的青年才俊,智商過人,被村人舉薦前往茅山學(xué)法。

在茅山,程榑跟隨師父潛心修道,采藥煉丹、治病救人。不覺三載過去,按照道教規(guī)矩,必須在祖師前跪拜抽“發(fā)”或“絕”字簽,兩者信念其一,終身不得反悔。程榑真是命運不濟,竟鬼使神差地抽中“絕”字簽,這也就意味著他今生不能娶妻生子延續(xù)程家香火。

程榑前腳剛進家,后腳就有人找上門了。原來那年歙州發(fā)生旱災(zāi),河水?dāng)嗔?,田地龜裂,莊稼枯死,州府四處尋找求雨能人。得知吳公嶺村有位能人從茅山學(xué)法歸來,馬上派衙役日夜兼程趕到程榑家。程榑聽衙役說明來意,立即帶上法衣、寶劍隨衙役一同趕往歙州府。

第二天,程榑掐指一算,午后可求得大雨,便叫官員趕快派人在府衙里搭起七星求雨臺。

時辰已到,程榑便身穿法衣,手持寶劍,腳踏罡風(fēng),快速登上七星臺。只見他口中念念有詞,手中揮舞寶劍。說也奇怪,這時烏云漸漸地向著歙州地域移動,越積越多。說時遲,那時快,程榑將手中寶劍迅速向烏云中心一指,大喝一聲“下”。他話音剛落,雨就落地。從此,人們便尊稱他為“程道仙”。

程道仙是個苦命人,父母早逝,又認(rèn)了“絕”字簽,不能娶妻生子。他每天干完農(nóng)活,總是望著一個竹筒發(fā)呆。細(xì)心的嫂嫂發(fā)覺后,便問小叔子竹筒里裝的是什么寶貝。程道仙見嫂嫂問起,便把竹筒里的秘密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。

原來在茅山學(xué)法時,程道仙見師傅經(jīng)常取神水澗的水煮制山上的好茶,用其湯水給百姓治百病。程道仙回家時,也到神水澗裝了一筒神水,意在回家造福百姓。

“這倒是個好辦法。”嫂嫂說,“那你就抓緊行動吧,爭取早日實現(xiàn)自己的心愿。”

程道仙在九龍凹選了一塊紅泥地,又到尼姑尖采來野茶樹種下,再在茶樹葉莖上噴灑神水。山上那間石頭小屋,就是當(dāng)年程道仙的簡易住房,今叫“和尚壘”。

蜈蚣嶺18棵白茶母樹

茶樹在程道仙的精心培植下成活、長茶芽,長大、長更茶芽。起初,看不出它與其他茶葉有什么明顯不同,可等到長出一芽一葉時,茶葉的顏色發(fā)生了奇特的變化,由綠變成嫩黃,由嫩黃又變成乳白透亮;到了一芽二葉時,茶葉變得潔白如玉,程道仙開心極了。轉(zhuǎn)眼間,茶葉開采的季節(jié)到了,只見程道仙拿來瓜果、鮮花、酒等供品以及金銀、香紙之類的祭品,擺在茶園里,面向茅山,點上香火,叩拜許愿:愿這神奇白茶造福百姓,發(fā)子發(fā)孫,傳承程家精神。

據(jù)說,程道仙用自己栽種的白茶煮水治病,療效非凡,鄰里鄉(xiāng)親都說他是神仙下凡。

在程道仙的指導(dǎo)下,當(dāng)?shù)匕撞柙椒N越多,名氣也越來越大,各地寺廟道長聞知,都紛紛派徒弟或親臨吳公嶺取經(jīng)并移植白茶。村里姑娘出嫁時,也會選取三株上等的“白茶”樹種作為陪嫁,寓意女兒女婿白頭偕老。就這樣一代一代地傳承,白茶在徽州大地傳播開了,最后居然成了貢茶。

據(jù)宋淳熙《新安志》所述:“黃山白茶又名徽州白茶……被宋徽宗趙佶津津樂道,成為貢茶而風(fēng)靡一時”。宋徽宗品嘗“甘白香”后,還在《大觀茶論》中對徽州白茶的產(chǎn)地、制作、數(shù)量、特色、品質(zhì)等作了詳細(xì)記載。

程道仙終老時,其法術(shù)已爐火純青,達(dá)到成仙升天的境界。有一天,程道仙準(zhǔn)備好一口大缸,對嫂嫂說,他要坐化升天去了。等他在缸里坐正后,將其缸蓋封嚴(yán),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,再將缸蓋揭開。說完,程道仙便爬進缸里,盤腿坐正,閉上眼睛。嫂嫂將信將疑,不過還是照小叔子的吩咐將缸蓋封嚴(yán)。

日子在一天天的煎熬中度過,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天的早晨,嫂嫂迫不及待地揭開缸蓋想看個究竟。就在缸蓋被她掀開的那一剎那,只見一只白仙鶴騰空而起,拍打著翅膀,向天空沖去。嫂嫂目不轉(zhuǎn)睛地望著高飛的仙鶴,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。突然,她發(fā)現(xiàn)仙鶴越飛越慢,越飛越吃力,最后居然垂頭朝下,一頭栽在前山頂上。嫂嫂和鄉(xiāng)親們急急忙忙趕到前山頂,只見山頂已凹陷了一大片,仙鶴躺在坑底一動不動。嫂嫂抱著仙鶴失聲痛哭,悔不該沒等到七七四十九天過去,提早掀開缸蓋,害小叔子神靈還沒有附體,氣血還沒有方剛,失去了成仙升天的大好機會。

蜈蚣嶺千畝石砌梯田

后來,村里舉行了隆重的葬禮,將仙鶴就地埋葬。因塌陷下去的山頂像一艘大船,航行在浩瀚的云海之中,船頭向著九龍凹,船尾朝著新安江,人們便稱此地為船槽,一直流傳至今。有一個名叫“天船橫落”的旅游景點指的就是這里。相傳,船槽中心原有一汪清水,長年不涸。某年的一個晚秋,有一村婦擔(dān)柴路過此地,因天熱腳底難受,見船槽內(nèi)有水,便下去洗腳。說來也怪,村婦一邊洗,水便一邊少,最后船槽內(nèi)居然就滴水無存了。

程道仙仙逝后,村民們感念他冒死求雨、研發(fā)白茶、為民治病的諸多好處,在土地廟里供奉著程道仙的神像。每年春節(jié)期間,全村老老少少都來祭拜他,祈求神靈保佑,風(fēng)調(diào)雨順,五谷豐登,還把村名“吳公嶺”改成“仙源”。

“仙源”離“賢源”村不遠(yuǎn),讀音相近,郵差送信、游人問路,經(jīng)常發(fā)生張冠李戴而誤事。上世紀(jì)五十年代,根據(jù)仙源村形似一條蜈蚣,便改成“蜈蚣嶺”,并以“千畝石砌梯田”名揚天下,以仙源“徽州白茶”再發(fā)新芽,一躍成為村民脫貧致富的法寶而聲名遠(yuǎn)播。

來源/《徽茶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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